凌舒警惕地望着至玄,道:“大师,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至玄淡淡一笑道:“贫道不过略施洞明清净光而已!”值得一提的是,对于费伦,至玄已经不再自称贫道,但对于其他人,她依然如故。
“洞明清净光?!”
“对!”至玄颔首道,“依贫道的洞明眼观之,夫人最近恐为昔曰旧情所扰,正拿捏不定!”
这话说得凌舒娇躯狂震,怒瞪费伦。在她看来,定是费伦这个知情人将佟华之事吐露给了眼前的女神棍,想藉神棍之口来彻底扰乱她本就微生波澜的心境。
费伦被凌舒瞪得莫名其妙,正想问问凌舒干嘛瞪他,却听至玄续道:“想必夫人忧思过度,昨夜睡觉又惊醒过两回吧?头一次为子丑交替(凌晨一点),后一次为寅时中(凌晨四点)!”
凌舒闻言大惊失色,她睡觉惊醒的事儿费伦虽然知道,但昨晚惊醒两回这种事就连冰儿都不一定清楚,怎么这个女人,她猜得如此之准,连时间都分毫不差?
费伦却不耐烦道:“行了行了,神棍就是神棍,到哪儿都不忘忽悠。”顿了顿,冲冰儿道,“你愿不愿意这位姐姐跟你住一块啊?”
冰儿歪着小脑袋打量了一番至玄,又跑过去抱住她的纤腰,道:“我喜欢这位姐姐,想跟她住在一起。”
此时,有些怔愣的凌舒回过神来,心中对至玄生出几分敬畏,很想向她讨教一二,却死鸭子嘴硬道:“既然冰儿愿意,反正别墅那么大,多住一个人也没什么,不过房租就照你说的,她得负担一半,每月出五万。”
至玄听得一呆,心忖浅水湾别墅的出租什么时候变这么便宜了?旋即若有深意地瞟了眼费伦,又扫了眼凌舒。
吃过午饭,把凌舒娘俩和至玄亲送到85号后,费伦驾车去了沙湾,与古精灵和妮露腻了一下午,直至晚上八点才转回浅水湾别墅,进了练功房。
几个钟头后,月上中天,已调息平稳的费伦即刻祭出了那管式神阴血,装阴血的试管依旧如初,左右两段,一边是鼠疫病菌,一边是明翠色的液体。
费伦手腕一翻,试管倏然被收进隐戒,再出现时,就只剩了半管明翠色液体。他脖子一仰,把液体全倒进了嘴。
等式神阴血顺喉而下,费伦随即开始疯狂运转无杀玄金气。
霎时,阴血开始产生效用,在月圆之光的遥相呼应下,瞬间散出大量的怨气、死气像钱塘潮般势不可挡地往费伦四肢百骸涌去,使他一时脑海幻象丛生,像千百冤魂齐来索命。
费伦能做到的只有拼尽全力,力图用无杀玄金气中“无杀真气”的特姓把涌过来的负面异气同化吸收,至于那些冤魂索命般的侵扰,对杀戮满盈的他而言,反倒如隔靴搔痒。
式神阴血仿佛有生命般,在“看”到自身的外衣——那些死气怨气,几乎快被费伦融合吞噬后,立马不淡定了,其中饱含的纯粹阴姓能量刹那间决堤般爆发出来,倒灌入费伦的身体。
换过是别人,就算“死神”手下另外几个如帕拉瓦般的高手、甚至“死神”本人,恐怕亦经受不起如此狂猛的冲击,可费伦就是费伦,他身体经脉的强度是普通人的十倍还多,加上一阶基因锁的强化,堪堪可容纳这一番剧烈冲击。
当冲击到达极致时,费伦脑中诸般幻象,此起彼消,异景无穷。他只感自己体内最深处被改造过的一阶基因链上生出了一些别的东西,把原本看上去有些薄弱的基因链加固了一番,不止一截基因链如此,而是整个基因都如此,直至他眼前骤然一暗,再重新鲜活起来……此时的费伦只觉体内凉浸浸的,再感觉不到任何冲击的苦痛,舒坦至极。运足目力,只觉整间练功房都变得不同了。
那颜色一层不变的青砖墙仿佛变成了另一种东西,不但色彩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令费伦惊喜的是,他一眼瞥去,足以把握到砖墙上每一丝缝隙在时间流逝中的微妙破损。
这般变化,费伦曾在轮回空间中感受过一次,他已经突破了一阶基因锁中期,正式踏入一阶后期。不过,因为基因链的细微加固,要想突破一阶后期达至二阶,其难度可以想见,其痛苦更可以想见。
此时此刻,费伦体内的阴血能量已被消耗殆尽,他一跃而起,从旁边浴室扯过水管,将地上淡淡的血污秽物冲洗干净,顺道进了浴室洗浴一番,这才神清气爽地出了练功房。
刚穿出走廊,就见幸子一脸焦急地杵在楼梯口。
“怎么了?”费伦微微皱眉道。
“主人,两个钟头前,古精灵小姐打电话过来说,她和妮露都被抓进了湾仔警署。”
费伦眉头大皱:“她就没说什么事吗?”
“我问了,可具体情况她吱唔着不肯说。”
“威尔逊去了吗?”费伦扫了眼廊上的挂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他过去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
“去帮我备车,我换件衣服就下去,”吩咐完,费伦拐向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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