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不过他,吓死他。
不凡施施然的看了她一回:“下次有机会,试试。不过,不许抹花脸。还有,观众要多些。”
无忧愕然,一口气哽在喉间险些呛死自己,兴宁和这么个人是怎么处的?
与他目光一阵交结,无忧得出一个结论,论脸皮他不比自己薄;论嘴皮,他也不比自己笨。硬碰硬,也讨不到好,挑挑眉,转身趴上车窗看调头而去的牡丹花:“她是谁?”
风吹开无忧耳边一缕秀发,不凡视线落在她白皙细嫩的如同羊脂的耳根,那里有一粒极小的鲜艳欲滴的红痔,眉头不经意的微蹙:“番王的女儿,赵雅。”
无忧惊看向他。
子言曾说过,北齐有两个地位在峻氏同宗王之上的外姓王,一个是兴宁的父亲靖王,另一个就是番王。
番王曾是一方霸主,手上有数万的精兵强将,打仗更是勇猛,与北齐对抗多年,叫北齐皇帝-齐皇很是头痛,后来齐皇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将番王招安了。
然番王虽然是投靠了北齐,但无需向北齐进供,北皇每年反而要赏不少珍宝给番王。
照子言的说法就是,招安不过是个愰子,收买才是本质,各图其利。
不过有大仗要打,需要用上番王的时候,番王也是鼎力相助,立下不少战功。
所以番王虽然是一个外姓王,地位却比北齐的其他同宗王更高些,与靖王并称北齐二虎。
这么样的一个强人的女儿找不凡,不凡的地位就更叫人疑惑:“她来寻你的?”
“来寻你未来的正夫峻珩太子的。”
无忧回来就知道与北齐的太子订下亲事,但大婚在一年之后,便没往心里去,这时突然听他提起,心里顿时打了结,这件事不是她不在意,就不存在。
至于“峻珩”这个名字,却象是哪里听过。
细想下去,猛的一嗤牙,象被蝎子扎了一下。
说起北齐的太子峻珩,与她曾经有一面之缘,只是那时他还没封为太子,而是北齐的一个皇子。
她五岁那年,西越与北齐结盟,随北齐使臣前来的便是这位叫峻珩的皇子。
那时她虽然是被母皇冷落的小公主,平时并不许到处走动,但每年母皇寿辰的时候,还是得去请安祝寿。
正值母皇寿辰,又没东西可送,便去御花园采些鲜花,想亲手编个花蓝送给母皇。
拨开一处花枝,看见一个衣裳华丽的少年正抱了个人,按在花丛里调戏。
虽然只是一眼,已经看清,被按在下面的是一个相貌清秀,只得十一二岁的小太监,长裤已经被褪到脚裸,撅着个削瘦的雪白屁-股,跪趴在那里瑟瑟发抖。
她那时还小,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也知道既然人家藏在花丛里面,便是不想别人看见。
一愣之下,便要退开,脚下刚动,已被那少年跳起来扯住,恶狠狠的迫她发誓,不许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把她丢进旁边的荷塘里淹死。
小太监看见她后,面色惨白,跪在地上越发的身如筛豆,抖个不停,望着她的眼神却是带着哀求。
她不明白他们做什么事,需要迫她发誓这么严重,但小太监眼里的极度恐惧和残存的那点渴望,她是懂的。
宫里犯了事,或者被犯事的牵连,将要受处置,而又想活下去的时候,就是这么副神情。
虽然不相信在宫里除了母皇,能有人敢把她弄死,但一来她从小被母皇冷落,并不多事;二来觉得小太监可怜,这件事与自己又没有关系,为了件没关系的事,让小太监受惩罚,实在不必要,也就答应了。
少年等她发了誓,又狠狠的瞪了她两眼,才一溜烟的走了。
这时子言来寻她,小太监忙提了裤子躲缩进假山。
子言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又察觉到假山后面有人,要上前查看,被她拉住。
他睨了假山一阵,确认她并没受到什么伤害,也就同她一起离开了,对假山后的事,不再查看。
离开后,她问子言为什么会来寻她。
子言告诉她,方才听说北齐的皇子峻珩进了御花园,峻珩的名声不太好,不大放心,所以来看看。
无忧这才知道那个少年是北齐的皇子峻珩,方才发生的事却没告诉子言。
长大以后,明白那日峻珩在花园里干的什么勾当,不过她已经去了二十一世纪,过去的事哪里还放在心上,早忘得灰都不剩。
所以在初回来时,虽然听说与北齐太子联姻,只总觉得那是兴宁的事,与自己无关,所以也就不曾在意。
唯一略有感慨的是北齐太子这样身份的人,按理要联姻也是该娶公主一类的,没想到要娶的却是身为郡主的兴宁,又可见兴宁在当今的地位何等不一般。
这时听说牡丹花居然是冲着太子来的,而这位太子竟是峻珩,这些往事才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