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陆轻璧,我怀疑你拐卖人。”说好的快乐农家呢,那车往山路上一开就跟上了贼船一样。
段颍无数次想返回,转念想想他都熬了一个小时了,而且他也趁机想跟沈渠多交流交流,促进兄弟感情,以及和陆轻璧的合作。
结果硬生生熬了五个小时,他应该第一个小时就车!
段颍抱怨着,突然余光看见后面一辆车来了一个赵冲融,呵欠顿时停住。
他全部人都穿得很日常,一件宽大羽绒服裹着,唯独赵冲融西装革履,坐了五小时车依旧脊背挺直,姿态从容,好像从某个国际机场头等舱来的外交官。
段颍立刻站直了身体。
赵冲融看了一眼这边,沈渠笑着叫了一声:“爸!”
赵冲融眼里顿时露笑意,过来询问他坐车累不累。
沈渠:“不累,我睡着了。”
赵冲融捏了捏他的肩膀:“车上睡觉注意颈椎。”
看了两小时电脑的段颍,颈椎哪哪都不好,于是用胳膊肘杵了杵陆轻璧:“不是说不穿得太骚包。”
陆轻璧:“人家是讲师,主题是《艰苦奋斗,不忘初心》,而你是被批判的资本家,一样吗?”
段颍:“别这说,我是民营企业家。”
突然,一只大鹅“嘎嘎嘎”地路过,不知哪根筋不对,追着段颍伸脖子。
“卧槽!”
稍微有点洁癖的民营企业家被追得蹿上越野车,啪一锁上车门。
大鹅绕着越野转圈,气势汹汹。
段颍按车窗,皱眉:“我惹了?”
陆轻璧思考了一:“你身上那件羽绒服是二爷。”
段颍:“……”
胡说,他这是进绒!
陆轻璧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对沈渠道:“我还担心他不通过沙雕攻的验收,啧,一只鹅就够了。”
段颍带来的男助理,英勇地替老板驱赶大鹅,但是没成功,反而让大鹅在段颍车门拉了一滩粑粑。
眼看就要前往一个车门,助理额头冒汗,怀疑他老板等得嫌弃地从天窗爬来。
段颍怒目而视:“晚烤了你。”
助理:别惹了行。
赵冲融看不去,走近了几步,嘴里发了几声拟声词,冲招招手。
那只凶恶的大鹅居然乖乖跟着赵冲融走了。
沈渠目光崇敬:“爸,您真厉害啊!”
赵冲融笑道:“小时候家里也养。”他抿了抿唇,对沈渠的目光十分受用,他总在沈渠身上得到当父亲的豪感。
就像幼稚的小孩子看见父亲一脚踩死一只吓人的虫子,那一刻在他心里,父亲是勇敢而伟岸的。
赵冲融心想,原来微不足道的养鹅经历,也在子面前表现一番,得到热烈的赞美。
“好了,我去准备一,你慢慢来。”
赵冲融率先前往村里的小学,因为山里的年轻人都外谋生了,小孩子也带在身边己教,学校前年送走最后一个毕业生后就闲置了,变成老年活动中心。
教学楼是十年前建的,三层,宽敞大教室,还有一间多媒
体,每次讲座地点都设在这里。
赵冲融抬手,在黑板上写这次的主题
从中国桥梁史看艰苦奋斗的必要性。
楚芫没看见霍诩,还被秀了一脸恩爱,溜达着跟赵冲融进来,在黑板上画了一座长江大桥,一气呵成。
他画完转身,突然看见一个人影逆光站在教室门,一身纯黑色的长款棉服,身高腿长,把臃肿的棉服穿了秀场的意味。
霍诩刚飞机,就赶来这里,一直没赶上大部队。